宁可记忆中的城市南京 [复制链接]

nanjing

南京

编者首按：本文节选自先生的《记忆中的城市》，收于宁可著《流年碎忆》（宁欣、杨仁毅整理），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，年。原文较长，共包含九个子篇，今节选其一推送，现在的标题为编者所加。

PART1

我最初有记忆的第一个城市是南京。

就像狄更斯自传体小说《大卫·科波菲尔》里所描写的一样，他的第一个记忆是在暗淡的灯光下，母亲在照顾他，保姆裴果提正拿着一本鳄鱼的书。

在我的记忆里，从后窗望去，蓝天白云，阳光普照，处处绿草如茵，稍远处一列火车正在驶过。后来知道那是民营的江南铁路公司修筑的一小段市内铁路，全路计划修到宣城，但并未完工，到此为止。母亲后来告诉我，我家那时住在成贤街。

此后是在绿树茂盛的大道上*包车拉我们上坡，那是去上鼓楼幼稚园，教育家陈鹤琴先生所办，学校是什么样子记不起了，还会唱园歌一段：“我爱我们的学校，鼓楼幼稚园吔吔吔吔（大概是歌的过门），我们的学校在那里，鼓楼幼稚园。”这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，她还说我会背唐诗，有客人来，我就拿一本小字典，煞有介事地踩着方步背着手念“少小离家老大回，乡音无改鬓毛衰”（我听了即解为“病毛催”却每每不知何者为“病毛”），“慈母手中线，游子身上衣”……

但南京不是我住的第一个城市，我的第一个城市是出生地上海，住处母亲告诉我是北四川路永安里4号，半岁时母亲把我带到长沙，年才到的南京。

南京的最后一个印象是，半夜母亲仓皇起床，电灯半明半暗，是打仗了，日机空袭，那是“一·二八事变”后的一个夜晚。随后，就随母亲和弟弟到了我去的第二个城市曼谷。（“曼谷”见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