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尾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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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斋故事义鬼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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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,正午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如瓢泼盆倾,差点把卢昭义和他的书童淋成落汤鸡。

为什么说差点呢?因为他们运气好,不远处正有一座小小破庙。

主仆二人各自举起鞭子,把身下的骡子打了几下,风驰电掣般向破庙奔去。

破庙不大也不小,可以容下两个人和两头骡子。

两人虽然没成落汤鸡,但也好不了多少。书童从行李里取出干净衣物,让自家公子赶紧换上,公子却吩咐他先把门关上。

书童把两扇破木门勉强合上,一面笑道:“公子你忒讲究。这荒郊野外,又下这么大的雨,半个人影都没有。再说你个大男人还怕被人看吗。”

卢昭义边换衣服边道:“说话没大没小的,看来平时我对你太好了。”

两人换好了衣服,打开庙门,齐齐看着门外的大雨。书童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油纸包,展开来,给卢昭义递了两个酥饼,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个大嚼起来。

书童边吃边絮叨:“没想到那家客店的酥饼这么好吃,可惜只买了几个。客店里的饭菜也不差,不过远比不上汇安楼的。”

“这一路上,就属随安的东西最好吃,这随安嘛,就属汇安楼的东西最好吃。”

“不过随安这个地方真是怪,小偷好多,专爱偷吃食。我们在汇安楼吃饭的那天,有人把厨房里做好的蒸鸭、卤鸭、烧鸭、鸭脯、烧鹅、煨鹌鹑什么的偷了个遍。我们在大发茶楼喝茶的那天,好多糕点被偷了。我们住的那家客店也被偷了不少菜,不少还是生的呢,小偷怎么连生白菜和生豆芽都偷?公子,你说奇怪不奇怪?”

卢昭义边吃饼边听着书童唠叨,说:“怎么吃都堵不住你的嘴!”

卢昭义是文县人,参加完秋闱,正带着书童返乡,一路经过宜县和随安。过了随安,离文县就没那么远了。

两人早上从随安县城离开,正午遇到这场暴雨。

雨足足下了两个多时辰才停。卢昭义牵了骡子走出破庙,书童跟在身后。不料,这场雨太大了,地面变得异常泥泞,骡子走着直打滑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两人只好回到破庙等路变干一点。

这一等,就过了许久。太阳慢慢西斜,眼看天色变黑之前他们是无法赶到最近的镇了,不知这乡间可有客店。要是没有客店,借宿农家也行。

路面不再泥泞不堪,骡子不缓不急地走着。可是,这一路上,卢昭义并未发现客店和农家。入眼全是荒野。

天色慢慢变暗,主仆二人走在不见人烟的野地里,不由得心中焦急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都怪这场雨!

忽然,不远处的夜色里传来一阵犬吠。二人俱是惊喜。有狗意味着有人家。二人抽了抽骡子,朝着犬吠传来的方向奔去。

没多久,二人到达一处院落,周围密密匝匝栽种许多树。卢昭义翻身下了骡子,走到院门前敲了敲门。很快,一个老翁出来相见。卢昭义说明来意,希望主人家能让他们借宿一宿。

老翁看起来六十多岁,满脸慈祥,回头向里面喊道:“有贵客登门。”

不久,四个女子说说笑笑走了出来,大大方方盯着卢昭义瞧,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。

五人把卢昭义和书童迎进屋,老翁又去把两匹骡子牵去安顿了。

老翁陪客,四个女子则去准备饭食,不久端出四菜两汤。一碗腊肉、一碗腊鱼、一碗苋菜,一碗豆腐,都是常见的农家菜。卢昭义此刻饥肠辘辘,也就顾不得斯文了,道了声谢就吃起来,书童也端起碗来扒饭。

饭菜可口非常,主仆二人吃得肚子都鼓了。

吃罢饭,七人围桌而坐,老翁和卢昭义天南海北聊起来,聊着聊着就聊到四位女子身上来。这是老翁的四位女儿,分别叫春儿、夏儿、秋儿和冬儿。老翁笑道:“冬儿虽是最小的,却是最懂事的。”

不知不觉夜深了,老翁领卢昭义到了客房,又让春儿带书童去另一间客房。书童却嚷着要和公子一个房间。卢昭义笑道:“就依你。”

书童关好了房门,一屁股坐在一张凳子上,小声道:“公子,这里人烟稀少,一路上都没看见人家,这一家人却偏偏住在这里,奇不奇怪。公子,我怎么觉得有点怕。”

卢昭义听了,道:“别自己吓自己了。幸亏遇到这户人家,不然你我二人要在荒郊野外过一宿了。”

口内虽这样说,卢昭义心里也有一丝不安,一时间难以入睡。辗转反侧间,他突然听到有人轻叩窗户,心中一惊。

叩窗声还在继续,书童赶忙来到卢昭义身边,两人慢慢走向窗户,轻叩声愈发明显。

卢昭义壮起胆子,轻轻打开窗户,原来是冬儿。冬儿小声道:“公子性命危矣,我是来救公子的。”

卢昭义打开房门,冬儿轻轻走了进来,悄声道:“我不叫冬儿,也不是他家的女儿。那三个女子是雉鸡精,那个老翁是*鼠狼精。我……”

听到这里,书童低低惊叫一声,忙捂住嘴。冬儿接着道:“你二人不要害怕。我是附近镇上一位商户的女儿,叫小凤,十天前死了,被他们掳来,供他们差遣。我虽是鬼,却不害人,你们别怕。我不忍你们被害,特来相告,你们快快离开吧。”

卢昭义听了这女鬼的一番话,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感激,对她作了一个大揖,道:“多谢小凤姑娘告知,救我二人性命,真真义鬼!”

小凤道:“事不宜迟,赶紧走吧。”二人一鬼偷偷出了房门,来到院中,又悄悄打开院门,走了出去,为了不弄出动静,只好舍弃那两匹骡子。

待到离开那个院子很远了,卢昭义和书童才敢大肆跑起来。好在那四个妖精并未追上来。

两人跑得实在累了,便靠着一棵老树休息。小凤对他们道:“那四个妖精还未追上来,应该是还未发现你们跑了。一旦发现,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,你们稍作休息,但不可久留。”

卢昭义本来就不敢久留,连连称是,靠着老树粗糙的树干,突然觉得昏昏欲睡起来,伸出手想按按额角,手却软绵绵动不了。他心中愕然,想叫书童和小凤,也发不出声音,却见小凤的一张脸慢慢向自己靠近。

就在此时,一阵嘈杂声从远处传来,转眼传至此处,原来是那四个妖精追上来了,不对,是五个妖精。只见那五个妖精张牙舞爪而来,其中有一个赫然是冬儿。

那边厢,女鬼小凤见此情景,飞也似跑了。五个妖精立马追过去,将其团团围住。四位女子俱伸出利爪似的双手,掐住小凤的身体,小凤发出连连惨叫,不久就没动静了。

卢昭义手脚绵软,冷汗涔涔,头脑昏沉,见那五个妖精向自己走来,却无能为力,心道:“我命休矣,可怜爹娘在家盼我回去。”

这时,冬儿开口了:“恩公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,怕不是中了那女鬼的邪。”其他三个女子闻言叽叽喳喳附和起来。那老翁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,打开塞子,来到卢昭义身边蹲下,将葫芦嘴塞到卢昭义嘴里。

卢昭义瞬间清醒万分,对发生的这一切茫然不知所措。老翁把葫芦拿开,笑盈盈道:“公子不必怕,你有恩于我们,我们不会害你。”

这时早就晕倒在一边的书童醒了过来。主仆二人听老翁和众女子说了事情的原委。

原来,春夏秋冬四位女子都是宜县山中的雉鸡精,老翁是*鼠狼精,他们五个向来交好,一起修炼,互相保护。

不久前,四个雉鸡精遭受天劫,被九天降下的玄雷所击,勉强未死,却被雷击得全身焦糊。那日,卢昭义和书童恰好路过此地。书童见到路边草丛中有东西,一看竟是四只焦糊的雉鸡。

卢昭义见四只雉鸡只是重伤,并未死去,动了恻隐之心。他向路过的乡亲打听,得知不远处就住着一个大夫,就带着雉鸡们前去。

那个乡间大夫听说要让他给雉鸡治伤,不免觉得滑稽,道:“我只给人治病,不给野鸡治。不如让我婆娘把这四只野鸡炖了,我再去打点酒。”卢昭义大夫塞了几两银子,硬是让他给四只雉鸡看伤。

大夫收了银子,给了卢昭义一罐烧伤膏,还开了一个内服的方子。

卢昭义和书童离开大夫家,在一家客店住了快十天,天天给那四只雉鸡抹药,熬药,喂药。书童去厨房讨了小米和青菜,磨成糊糊,喂给它们。

四只雉鸡也很争气,一天比一天好转,不久就勉强能飞了。有一天,书童一早起来,发现雉鸡们不见了。

雉鸡们不知所踪,应该是飞走了。主仆二人继续上路回家。

那四只雉鸡精在卢昭义和书童的照料下,恢复很快。它们不想耽误卢昭义回家的行程,因此早点离开。它们和*鼠狼精会合后就悄悄跟着卢昭义,要送他平安到家。

到了随安后,众妖精跟着主仆二人遇到了好多好吃的,什么汇安楼的烧鸭、什么大发茶楼的茶点、什么客店厨房的白菜……总的来说,它们的护送之旅很是惬意。

日间的一场大雨来得突然,耽误了行程。众妖精打探了一下前路,发现全是荒野,并无人烟,却有几处古坟,商量一番,决定变出一处人家,夜里好庇护卢昭义和书童。又从一处农家偷来人家待客的饭菜,好款待二人。

不料,半夜一个女鬼悄悄潜入,化作冬儿的样貌,骗过了卢昭义他们。幸亏后来众妖精发现恩公不见,才急急追上去。

卢昭义和书童恍然大悟,对众妖精感激不已。

天色大亮后,众妖精跟在卢昭义和书童身后,浩浩荡荡,要送他们回家。卢昭义赶忙摆手,对四位女子道:“不妥不妥,我一介本分书生,四位年轻姑娘和我同行,不妥不妥。”

五位妖精哈哈大笑,瞬间变作五个彪形大汉。

凡是七人路过之处,人们纷纷侧目。这位公子肯定是个大贵人,有这样的魁梧大汉做保镖。

文县,卢宅,上上下下喜迎公子回家。卢昭义告诉父母,他在路上结识了五位江湖上的好汉,幸得他们保护,一路平安。五位好汉在卢宅吃了好几天席,方才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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